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增支部4集198經/自己苦行經(莊春江譯)
「比丘們!!現在世間中存在這四種人,哪四種呢?比丘們!這裡,某人自己是苦行者,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。又,比丘們!這裡,某人是令他人苦行者,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。又,比丘們!這裡,某人自己是苦行者,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,也是令他人苦行者,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。又,比丘們!這裡,某人自己既不是苦行者,不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,也不是令他人苦行者,不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,他自己既不是苦行者,也不是令他人苦行者、當生無飢渴者、已寂滅者、清涼已生者、以梵已生而自己住於樂的經驗者。
比丘們!哪種人自己是苦行者,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呢?比丘們!這裡,某人是裸行者、脫離正行者、舔手者、受邀不來者、受邀不住立者、不受用帶來的、特別作的、招待的[食物]者,他不從瓶口取食,不從鍋口取食,不[從]門檻中間、棒杖中間、杵中間、正在吃的兩人、孕婦、授乳女、與男子生活者[取食],不從撿拾收集的食物處、有狗現前處、蒼蠅群集處[取食],不[吃]魚、肉,不飲榖酒、果酒、[發酵]酸粥,他[托鉢]一家[吃]一口、二家二口、……(中略)七家七口,他[每天]以一小碟[食物]維生、二小碟維生、……七小碟維生,一天吃一餐、二天吃一餐、……(中略)七天吃一餐,像這樣,半個月[吃一餐],他住於致力於定期吃食物之實踐,他是食生菜者、食稗子者、食生米者、食大度拉米者、食蘇苔者、食米糠者、食飯汁者、食胡麻粉者、食茅草者、食牛糞者,他以森林的根與果實食物維生,以落下的果實為食物,他穿麻衣、麻的混織物、裹屍布、糞掃衣、低力刀樹[之樹皮]、羚羊皮、羊皮、茅草衣、樹皮衣、木片衣、頭髮編織衣、獸毛編織衣、貓頭鷹羽毛衣,他是拔髮鬚者、致力於拔髮鬚之實踐者、常站立者、拒絕座位者、蹲踞者、勤奮於蹲踞之實踐者、臥荊棘者,他住於致力於黃昏前水浴三次之實踐者,像這樣,他住於許多如此形式對身體的苦行與折磨之實踐,比丘們!這樣的人自己是苦行者,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。
比丘們!怎樣的人是令他人苦行者,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呢?比丘們!這裡,某人是屠羊者、屠豚者、捕鳥者、捕鹿者、獵人、捕魚者、盜賊、行刑者、屠牛者、獄卒、任何其他殘忍的工作者,比丘們!這樣的人是令他人苦行者,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。
比丘們!怎樣的人自己是苦行者,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,也是令他人苦行者,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呢?比丘們!這裡,某人是剎帝利灌頂王或富有的婆羅門,他在城東令人建了新集會所,他剃除髮鬚,穿上粗糙的獸皮衣,以酥油塗抹身體後,以鹿角粉搔抓,與皇后、婆羅門祭司一起進入新集會所,在那裡,他直接臥在青草覆蓋的地上,以有一子牛同形色的母牛之第一個乳房牛乳使國王生存,以第二個乳房牛乳使皇后生存,以第三個乳房牛乳使婆羅門祭司生存,以第四個乳房的牛乳火供,以其餘的使子牛生存,他這麼說:『令那麼多公牛為了牲祭被殺;令那麼多小公牛為了牲祭被殺;令那麼多小母牛為了牲祭被殺;令那麼多山羊為了牲祭被殺;令那麼多公羊為了牲祭被殺;(令那麼多馬為了牲祭被殺;)令那麼多樹為了綁犧牲獸的柱被砍;令那麼多吉祥草為了牲祭的草座被割。』他的那些被懲罰威脅的、被恐懼威脅的、淚滿面的、哭泣著的『奴僕』或『報信者』或『工人』,他們作準備工作。比丘們!這樣的人自己是苦行者,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,也是令他人苦行者,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。
比丘們!怎樣的人自己既不是苦行者,不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,也不是令他人苦行者,不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,他自己既不是苦行者,也不是令他人苦行者、當生無飢渴者、已寂滅者、清涼已生者、以梵已生而自己住於樂的經驗者呢?比丘們!這裡,如來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、明與行具足者、善逝、世間知者、應該被調御人的無上調御者、人天之師、佛陀、世尊出現於世間,他以證智自作證後,為這包括天、魔、梵的世界;包括沙門、婆羅門的世代;包括諸天、人宣說,他教導開頭是善、中間是善、完結是善;意義正確、辭句正確的法,他說明唯獨圓滿、遍清淨的梵行。屋主、屋主之子或在其它族姓中出生者聽聞那個法;聽聞那個法後,於如來處獲得信;由於具備那獲得的信,他像這樣深慮:『居家生活是障礙,是塵垢之路;出家是露地。住在家中,這是不容易行一向圓滿、一向清淨的磨亮海螺之梵行,讓我剃除髮鬚、裹上袈裟衣後,從在家出家,成為非家生活。』過些時候,他捨斷少量的財富聚集或捨斷大量的財富聚集後;捨斷少量的親屬圈或捨斷大量的親屬圈後,剃除髮鬚、裹上袈裟衣後,從在家出家,成為非家生活。
當這樣出家時,他進入比丘的生活規定:捨斷殺生後,他是離殺生者,他住於已捨離棍棒、已捨離刀劍、有羞恥的、同情的、對一切活的生物憐愍的。捨斷未給予而取後,他是離未給予而取者、給予而取者、只期待給予物者,以不盜取而自我住於清淨。捨斷非梵行後,他是梵行者,遠離俗法而住,已離婬欲。捨斷妄語後,他是離妄語者、真實語者、緊隨真實者、能信賴者、應該信賴者、對世間無詐欺者。捨斷離間語後,他是離離間語者:他從這裡聽到後,不為了對這些人離間而在那裡說,或者,他從那裡聽到後,不為了對那些人離間而在這裡說,像這樣,他是分裂的調解者、和諧的散播者、樂於和合者、愛好和合者、喜歡和合者、作和合之言說者。捨斷粗惡語後,他是離粗惡語者,凡那柔和的、悅耳的、可愛的、動心的、優雅的、眾人所愛的、眾人可意的言語,像這樣言語被他說。捨斷雜穢語後,他是離雜穢語者:他是適當時機之說者、事實之說者、有益處之說者,如法之說者、如律之說者;他以適當時機說有價值、有理由、有節制、具有利益的言語。他是離破壞種子類、草木類者,是晚上停止、戒絕非時食的一日一食者,是離跳舞、歌曲、音樂、看戲者,是離花環之配戴、芳香之莊嚴、塗抹物之打扮狀態者,是離高床、大床者,是離領受金銀者,是離領受生穀者,是離領受生肉者,是離領受女子、少女者,是離領受男奴僕、女奴僕者,是離領受山羊與羊者,是離領受雞與豬者,是離領受象、牛、馬、騾馬者,是離領受田與地者,是離從事差使、遣使者,是離買賣者,是離在秤重上欺瞞、偽造貨幣、度量欺詐者,是離賄賂、欺瞞、詐欺、不實者,是離割截、殺害、捕縛、搶奪、掠奪、暴力者。
他是已知足者:以衣服保護身體、以施食保護肚子,不論出發到何處,他只拿[這些]出發,猶如鳥不論以翼飛到何處,只有翼的負荷而飛。同樣的,比丘是已知足者:以衣服保護身體、以施食保護肚子,不論出發到何處,他只拿[這些]出發。已具備這聖戒蘊,他自身內感受無過失的安樂。
他以眼見色後,不成為相的執取者、細相的執取者,因為當住於眼根的不防護時,貪婪、憂之惡不善法會流入,他依其自制而行動,保護眼根,在眼根上達到自制;以耳聽聲音後,……以鼻聞氣味後,……以舌嚐味道後,……以身觸所觸後,……以意識法後,不成為相的執取者、細相的執取者,因為當住於意根的不防護時,貪婪、憂之惡不善法會流入,他依其自制而行動,保護意根,在意根上達到自制。已具備這聖根自制,他自身內感受不受害的安樂。
他在前進、後退時是正知於行為者;在前視、後視時是正知於行為者;在[肢體]曲伸時是正知於行為者;在[穿]衣、持鉢與大衣時是正知於行為者;在飲、食、嚼、嚐時是正知於行為者;在大小便動作時是正知於行為者;在行、住、坐、臥、清醒、語、默時是正知於行為者。
已具備這聖戒蘊,(已具備這聖知足,)已具備這聖根自制,已具備這聖念與正知,他親近獨居的住處:林野、樹下、山岳、洞窟、山洞、墓地、森林、露地、稻草堆。他食畢,從施食處返回,坐下,盤腿後,挺直身體,建立起面前的念後,他捨斷對世間的貪婪,以離貪婪心而住,使心從貪婪中清淨。捨斷惡意與瞋怒後,住於無瞋害心、對一切活的生物憐愍,使心從惡意與瞋怒中清淨。捨斷惛沈睡眠後,住於離惛沈睡眠、有光明想、具念、正知,使心從惛沈睡眠中清淨。捨斷掉舉後悔後,住於不掉舉、自身內心寂靜,使心從掉舉後悔中清淨。捨斷疑惑後,住於脫離疑惑、在善法上無疑,使心從疑惑中清淨。
他捨斷這些心的隨雜染、慧的減弱之五蓋後,從離欲、……(中略)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,由平靜而念遍淨的第四禪。
當那個心是這樣入定的、遍淨的、淨化的、無穢的、離隨雜染的、可塑的、適合作業的、住立的、到達不動的之時,他使心轉向許多前世住處回憶之智。……(中略)眾生死亡與往生之智……(中略)(當那個心是這樣入定的、遍淨的、淨化的、無穢的、離隨雜染的、可塑的、適合作業的、住立的、到達不動的之時,)他使心轉向煩惱之滅盡智。他如實了知:『這是苦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是苦集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是苦滅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是導向苦滅道跡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些是煩惱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是煩惱集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是煩惱滅。』如實了知:『這是導向煩惱滅道跡。』
當他這麼知、這麼見時,心從欲的煩惱解脫,心從有的煩惱解脫,心從無明的煩惱解脫。當解脫時,有『[這是]解脫』之智,他了知:『出生已盡,梵行已完成,應該作的已作,不再有這樣[輪迴]的狀態了。』比丘們!這樣的人自己既不是苦行者,不致力於自己苦行之實踐,也不是令他人苦行者,不致力於令他人苦行之實踐,他自己既不是苦行者,也不是令他人苦行者、當生無飢渴者、已寂滅者、清涼已生者、以梵已生而自己住於樂的經驗者。
比丘們!現在世間中存在這四種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