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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部44經/毘陀羅小經(雙小品[5])(莊春江譯)
我聽到這樣:
有一次,世尊住在王舍城栗鼠飼養處的竹林中。
那時,毘舍佉優婆塞去見法施比丘尼。抵達後,向法施比丘尼問訊,接著在一旁坐下。在一旁坐好後,毘舍佉優婆塞對法施比丘尼這麼說:
「聖尼!被稱為『有身,有身』,聖尼!什麼被世尊說為有身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這些五取蘊被世尊說是有身,即:色取蘊、受取蘊、想取蘊、行取蘊、識取蘊,這些五取蘊被世尊說為有身。」
「好!聖尼!」毘舍佉優婆塞歡喜、隨喜法施比丘尼所說後,更進一步問法施比丘尼問題:
「聖尼!被稱為『有身集,有身集』,聖尼!什麼被世尊說為有身集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這導致再生、伴隨歡喜與貪、到處歡喜的渴愛,即:欲的渴愛、有的渴愛、虛無的渴愛,毘舍佉學友!這被世尊說為有身集。」
「聖尼!被稱為『有身滅,有身滅』,聖尼!什麼被世尊說為有身滅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就是那渴愛的無餘褪去與滅、捨棄、斷念、解脫、無依住,毘舍佉學友!這被世尊說為有身滅。」
「聖尼!被稱為『導向有身滅道跡,導向有身滅道跡』,聖尼!什麼被世尊說為導向有身滅道跡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就是這八支聖道被世尊說為導向有身滅道跡,即:正見、正志、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、正精進、正念、正定。」
「聖尼!那執取就是那些五取蘊呢?或是除了五取蘊外有執取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那執取既非就是那些五取蘊,也非除了五取蘊外有執取,毘舍佉學友!凡對於五取蘊有欲貪者,在那裡就有執取。」
「又,聖尼!怎樣有有身見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這裡,未受教導的一般人是不曾見過聖者的,不熟練聖者法的,未受聖者法訓練的;是不曾見過善人的,不熟練善人法的,未受善人法訓練的,認為色是我,或我擁有色,或色在我中,或我在色中;受……(中略)想……(中略)行……(中略)認為識是我,或我擁有識,或識在我中,或我在識中,毘舍佉學友!這樣有有身見。」
「又,聖尼!怎樣沒有有身見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這裡,已受教導的聖弟子是見過聖者的,熟練聖者法的,善受聖者法訓練的;是見過善人的,熟練善人法的,善受善人法訓練的,不認為色是我,或我擁有色,或色在我中,或我在色中;受……(中略)想……(中略)行……(中略)不認為識是我,或我擁有識,或識在我中,或我在識中,毘舍佉學友!這樣沒有有身見。」
「又,聖尼!哪些是八支聖道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這是八支聖道,即:正見、正志、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、正精進、正念、正定。」
「又,聖尼!這八支聖道是有為的,或者無為的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這八支聖道是有為的。」
「又,聖尼!三蘊被八支聖道包含,或者八支聖道被三蘊包含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非三蘊被八支聖道包含,而是八支聖道被三蘊包含。毘舍佉學友!正語、正業、正命這些法被戒蘊包含;正精進、正念、正定這些法被定蘊包含;正見、正志這些法被慧蘊包含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定呢?哪些法是定的前兆呢?哪些法是定的資助呢?什麼是定的修習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凡心一境性者,這是定;四念住是定的前兆;四正勤是定的資助;就這些法的練習、修習、多修習,在這裡,這是定的修習。」
「又,聖尼!有多少行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有這三行:身行、語行、心行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身行?什麼是語行?什麼是心行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入出息是身行,尋與伺是語行,想與受是心行。」
「又,聖尼!為何入出息是身行?為何尋與伺是語行?為何想與受是心行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入出息與身體有關,這些法被身體所束縛,因此,入出息是身行。毘舍佉學友!尋思後、伺察後在前,迸出言語在後,因此,尋與伺是語行。毘舍佉學友!想與受與心有關,這些法被心所束縛,因此,想與受是心行。」
「又,聖尼!怎樣入想受滅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入想受滅的比丘不這麼想:『我將入想受滅。』或『我入想受滅。』或『我已入想受滅。』而是如之前心所修習的那樣,導引到那樣的情況。」
「又,聖尼!入想受滅的比丘哪些法第一個被滅:身行或語行或心行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入想受滅的比丘語行第一個被滅,其後是身行,其後是心行。」
「又,聖尼!怎樣從想受滅等至出來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不這麼想:『我將從想受滅等至出來。』或『我從想受滅等至出來。』或『我已從想受滅等至出來。』而是如之前心所修習的那樣,導引到那樣的情況。」
「又,聖尼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哪些法第一個生起:身行或語行或心行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心行第一個生起,其後是身行,其後是語行。」
「又,聖尼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觸達多少觸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觸達三種觸:空觸、無相觸、無願觸。」
「又,聖尼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,心向什麼低斜?心向什麼傾斜?心向什麼坡斜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從想受滅等至出來的比丘,心向遠離低斜、向遠離傾斜、向遠離坡斜。」
「又,聖尼!有多少受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有三受:樂受、苦受、不苦不樂受。」
「又,聖尼!哪些是樂受?哪些是苦受?哪些是不苦不樂受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凡感受與身體有關或與心有關的樂與喜悅,這是樂受。毘舍佉學友!凡感受與身體有關或與心有關的苦與不喜悅,這是苦受。毘舍佉學友!凡感受與身體有關或與心有關的既非喜悅也非不喜悅,這是不苦不樂受。」
「又,聖尼!樂受有什麼樂?有什麼苦呢?苦受有什麼樂?有什麼苦呢?不苦不樂受有什麼樂?有什麼苦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樂受的持續是樂,變易則苦;苦受的持續是苦,變易則樂;不苦不樂受有智是樂,無智則苦。」
「又,聖尼!樂受潛伏什麼煩惱?苦受潛伏什麼煩惱?不苦不樂受潛伏什麼煩惱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樂受潛伏貪煩惱潛在趨勢,苦受潛伏嫌惡煩惱潛在趨勢,不苦不樂受潛伏無明煩惱潛在趨勢。」
「又,聖尼!貪煩惱潛在趨勢都潛伏在一切樂受中嗎?嫌惡煩惱潛在趨勢都潛伏在一切苦受中嗎?無明煩惱潛在趨勢都潛伏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嗎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非貪煩惱潛在趨勢都潛伏在一切樂受中,非嫌惡煩惱潛在趨勢都潛伏在一切苦受中,非無明煩惱潛在趨勢都潛伏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。」
「又,聖尼!在樂受中什麼應該被捨斷?在苦受中什麼應該被捨斷?在不苦不樂受中什麼應該被捨斷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在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,在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,在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。」
「又,聖尼!在一切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都應該被捨斷嗎?在一切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都應該被捨斷嗎?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都應該被捨斷嗎?」
「毘舍佉學友!非在一切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都應該被捨斷,非在一切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都應該被捨斷,非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都應該被捨斷。毘舍佉學友!這裡,比丘從離欲、離不善法後,進入後住於有尋、有伺,離而生喜、樂的初禪,因為那樣,他捨斷貪,在那裡,沒有貪煩惱潛在趨勢潛伏,毘舍佉學友!這裡,比丘像這樣深慮:『什麼時候我[也]要進入後住於那聖者們現在所進入後住於之處。』像這樣,當對無上解脫現起熱望時,緣於熱望而生起憂,因為那樣,他捨斷嫌惡,在那裡,沒有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潛伏。毘舍佉學友!這裡,比丘以樂的捨斷與苦的捨斷,及以之前喜悅與憂的滅沒,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,由平靜而念遍淨的第四禪,因為那樣,他捨斷無明,在那裡,沒有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潛伏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樂受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苦受是樂受的對比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苦受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樂受是苦受的對比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不苦不樂受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無明是不苦不樂受的對比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無明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明是無明的對比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明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解脫是明的對比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解脫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涅槃是解脫的對比。」
「又,聖尼!什麼是涅槃的對比呢?」
「毘舍佉學友!你超越問題了,你不能把握問題的極限。毘舍佉學友!梵行是以涅槃為堅固的立足處,涅槃為彼岸,涅槃為完結。而,毘舍佉學友!如果你希望,請你去見世尊後,可以問這個義理,你應該依據世尊的解說憶持。」
那時,毘舍佉優婆塞歡喜、隨喜法施比丘尼所說後,起座向法施比丘尼問訊,然後作右繞,接著去見世尊。抵達後,向世尊問訊,接著在一旁坐下。在一旁坐好後,毘舍佉優婆塞將他與法施比丘尼間的交談全部告訴世尊。
當這麼說時,世尊對毘舍佉優婆塞這麼說:
「毘舍佉!法施比丘尼是賢智者;毘舍佉!法施比丘尼是大慧者。毘舍佉!如果你問我這個義理,我也會如法施比丘尼這樣的解說來解說,這就是這個義理,你應該這樣憶持它。」
這就是世尊所說,悅意的毘舍佉優婆塞歡喜世尊所說。
毘陀羅小經第四終了。